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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醉(二)

缘起
琉璃国、中原地区南面接壤的异族国家,地大物博,人们热情好客,日风开化,国内种植大片大片的凤凰木乃国树,每年花开,全国都笼在火红的氛围中,好不红火。

琉璃国主、乔凛,方知命之年(50岁),有四个儿子:大儿子乔战,二十六岁,文德武功,人如其名英勇善战,平时最爱研读兵法。
二儿子乔博,同大儿子乃双生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兴致来了喜欢大笔一挥就地作画,是个闲散王爷。
三儿子乔义,年方二十二,对医术颇感兴趣,自七岁便跟着鬼谷神医于天德做捣药的童子,尽得神医真传,十七岁出师,十九岁得妙手神医的称号,平日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做做义诊。
小儿子乔羽,年方十八,出生于凤凰木花开的季节,赤发金瞳,被视为琉璃国的祥瑞之兆,深得父皇母后喜爱,在父皇母后及三位哥哥们的呵护宠爱下成长,天真率直,因为贪吃而酷爱烹饪,最喜欢在御膳房转悠,拿自己新研究的菜式给父皇母后及哥哥们品尝,是个烹饪小能手。

乔羽不知道,如果那天他有乖乖听大哥的话跟他一起进皇宫面圣而不是偷偷避开小侍卫着迷于京城集市的繁华,是不是此生就跟贺天毫无瓜葛,也没有了后来初见交心、再见痛心,一年的相处自己咬碎银牙偷偷咽下多少泪水,独在异乡的自己又是怎样熬过那些漫漫长夜,当他以为自己跟贺天的关系缓和时,那人又是怎样亲手打碎自己的幻想……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乔羽忘不了那天,初见那人,是随作为使臣的大哥到中原皇城给大都皇帝贺寿,京城的环境,天气截然不同于琉璃国,三月份的天,还微微带着寒气。伪装成在熟睡的假象,避过大哥留下看护自己的侍卫,束好长发只戴一顶小裘帽的乔羽一身便装出了门。
街道两旁人生鼎沸的吆喝声叫卖让乔羽觉得新鲜,自己见所未见的小物件让自己觉得新鲜,而那自己从未品尝过的食物更让自己觉得新鲜,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用不过来了。

集市街中段一个卖糖人的小摊,摊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他瞧着这个目不转睛盯着他做糖人的俊秀小哥,乔羽也不说话,只楞楞地看着,他完全被吸引了。小摊前面有个圆形转盘,上面画着花鸟兽虫,转盘上还有指针,而那个老者,动作娴熟地将小锅里熬热的橙黄色粘稠物揪下一团,揉成圆球,在手心压扁,然后握起拳头,用另一只手的手指从手心穿过,堆成细筒状,又把最上端咬掉后对着里面吹气,那一团被吹成薄皮中空的扁圆球状,然后捏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鸟!
乔羽捂着嘴笑了,他赞叹惊奇,他欣喜老者的手艺,他问老者买下那只吹好的鸟。

转身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因为眼睛一只盯着那只鸟而撞到迎面而来的人身上,“抱歉,我……”脱口而出的歉意还没说完,乔羽愣了,一行三个,他撞到了一个银灰色长衫的浅发男子、刚吹好不久的糖鸟还蹭在那人的衣衫上拉起一条长丝,他身边黑发黑眼一袭暗花白袍的高大男子拦腰搂住那名浅发男子,微微皱眉,宠溺一笑“见一你没事吧~”另一名同样身着银灰色长衫的男子拉过浅发男子的人腰往身边一带,正色道“贺天你别对见一动手动脚。”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又是怎么道别的乔羽一概不记得,只记得一袭暗花白袍,那宠溺一笑让乔羽失神,顿时天地无光,他差点溺死在那温柔里。怔怔地握着糖鸟往前走,再无逛集市的心思,乔羽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客栈的,只道自此,自己的心全然迷失在那黑发黑眼叫贺天的人的微笑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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